第12章 喝醉了，抱着睡吧
吃饭的时候麻五对江小北的手艺赞不绝口，夸赞的话却是“小北真贤惠！”
这令江小北十分不自在，心说我又不是女的你夸我贤惠？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，只得客气道“哪里哪里”。
关于修房子的事，麻五主动提出帮忙，并提议不需要去外面找人，村里的兄弟们就行，反正距离春种还有一段时间。
而且村里人知根知底，工钱也不多要，届时开灶请大家吃顿肉，有力气干活。
如此便能省下一大笔钱，江小北知道这全仰仗麻五的好人缘牵线，心中十分感激，连连跟好兄弟推杯换盏。
喝到脸热时，江小北看那酒杯都有点重影了，心说这酒倒是好入口，就是后劲有点大。
但北方人的酒桌文化，斟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。
江小北这个人，口不应心惯了，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，只得继续喝吧。
这时一只大手从侧旁伸过来，盖住了他的酒杯。
江小北扭头看去，一双漆黑的眼眸正沉静的注视着他。
桌子上只有麻五和江小北是喝酒的，小麻团吃饱后便去睡了，江小黑则在一旁坐着惯常性的发呆。
江小北与麻五聊起盖房子的事来就没顾上他这个“哥哥”，谁知这会儿江小黑做出这样的举动，看样子是要管他喝酒。
不知怎的江小北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管父亲喝酒的事，差点儿笑出声来，真想摸着他“哥”的狗头道：大好儿，爸爸我还没醉呢！
麻五喝的微醺，看到江小北他哥的举动也有点愣。
但因为江小北喝酒不上脸，说话也颇有逻辑，麻五没觉得江小北醉了。
他有些扫兴的微恼，嘴上却笑道，“小黑兄弟，也想喝点？可不要抢小北的酒杯了，我另给你倒一杯。”
说着麻五便斟了杯酒搁到男人面前。
然而江小黑看都不看，依旧盖着江小北的酒杯。
江小北便顺水推舟的笑道，“我哥不让我喝酒，我便不喝了吧，待会儿喝过头就该出洋相了。”
麻五哈哈笑道“也是也是”，又故意问道，“不知小黑兄弟是否在城中找了合适的活计？叔可以帮忙。”
此话一出口，江小黑就调转视线，注视着麻五。
麻五被这一眼看的眉头微皱，心想果然不是错觉，这人似乎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。
显然变得不只是这个男人。
江小北老实回答道，“暂时不准备让我哥进城了，毕竟就这么一个亲人。改日找村长批块地，就让我哥跟着一起种地吧。”
麻五一愣，“那你哥是跟你住在一起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江小北被问的有些莫名。
麻五有些不着边际的危机感，低声道，“你兄弟二人总要各自成家的。”
江小北心说那都多久以后的事了，说不定小爷我都穿回家了呢，便随口答道，“到时再说吧。”
此时江小黑才移开盖在酒杯上的手，麻五的表情也变得迷茫起来。
江小北打了个哈欠，想睡了。
麻五家一共就两间房，自然是要让一间给兄弟俩住。
这个认知令麻五心里微酸，又想不出为何不让哥俩挤一起的理由来。
江小北却以为麻五担心床太小，不够俩人睡的，还宽慰道，“我跟我哥都不胖，挤一挤就成，大男人哪来那么多挑三拣四的。”
面对如此豪气干云不拘小节的江小北，麻五更加郁闷了。
待关了门之后，江小北就原形毕露了。
他一头扎到床上，扭动身子跟条虫一样，哼哼唧唧的抱怨，“头晕，好想吐。”
江小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拿给江小北喝。
江小北喝一半撒一半，最后躺在床上直喘气，拍着剩下半边床大声吼，“还不上来睡觉啊！”
对于江小北的咋咋唬唬，江小黑只是看着。
江小北又胡言乱语的吆喝着，“昨晚山上的事，对谁都不准说！”
这是另一件小事。江小北从村民那得知，昨夜大雨既没有泥石流也没有山洪，只是小范围的泥土塌方。
当时江小北摔的地方也是很浅的一道坑，爬起来就好。只是他吓破了胆，差点儿被埋了，还哭了一路，简直丢人！
江小黑没回应，垂着眼帮少年脱鞋，顺带褪去他的外衣。
期间江小北十分不老实，嚷着“怎么能只有我自己脱衣服呢”，也要帮他“哥”脱。
结果折腾半天一头撞在男人下巴上，疼的在床里面蜷缩成一团，没动静了。
江小黑像截木头桩子一般杵着，也不说上来安慰安慰。他摸黑往床外侧一躺，睁着双眼看着屋顶。
江小北睡了一小会儿，突然爬起来，借着月光打量躺在身边的人。
湿乎乎的酒气打在男人脸上。
江小黑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与江小北对视。
“你果然没睡。”江小北叹了口气坐着，呼噜了几把头发，让自己清醒一些，“上次在我家，还有在木里城澡堂子那次，你都没睡吧？盯了我一宿来着。”
江小黑没有反应。
“诶，你什么毛病，”江小北抬脚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腿，“分明会说话却不说，熬两个通宵不睡觉，现在还不睡，身体受得了吗？”
江小黑依旧置若罔闻。
江小北靠上前去，探手盖住男人的眼睛，不满的嘟囔道，“快睡啦……”
睫毛在掌心中微微骚动的感觉很新奇。
江小北也是喝醉了，才干出这么混不吝的事，甚至不要脸的想玩人家的眼睫毛。
谁知没喝过酒的这位更混不吝，直接抬手搭在江小北腰上。
“喂，耍流氓？”
江小北刚要喝止，却被人更过分的带进怀里抱住。
“诶！”江小北胡乱挣扎起来，突然听到脖侧间传来的轻微的酣睡声。
男人终于睡着了。
“小屁孩吗？要抱着才肯睡。”江小北轻微推搡了几下，然后不动了。
抱着就抱着吧。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？
江小北心想，这人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，才走到他家门口。
被自己领进家门的时候，他大概以为有家了吧？然而面临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。
江小北被自己的想象折服，鼻子发酸，越发觉得眼前的大家伙可怜起来。
于是他拍了拍男人的脊背，与之相拥而眠。
一切都好极了。
江小北甚至做了一个梦，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，在湖水中舒服且安逸的摇摆着尾鳍，贴在温热的石头上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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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令江小北十分不自在，心说我又不是女的你夸我贤惠？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，只得客气道“哪里哪里”。
关于修房子的事，麻五主动提出帮忙，并提议不需要去外面找人，村里的兄弟们就行，反正距离春种还有一段时间。
而且村里人知根知底，工钱也不多要，届时开灶请大家吃顿肉，有力气干活。
如此便能省下一大笔钱，江小北知道这全仰仗麻五的好人缘牵线，心中十分感激，连连跟好兄弟推杯换盏。
喝到脸热时，江小北看那酒杯都有点重影了，心说这酒倒是好入口，就是后劲有点大。
但北方人的酒桌文化，斟酒不喝就是不给面子。
江小北这个人，口不应心惯了，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，只得继续喝吧。
这时一只大手从侧旁伸过来，盖住了他的酒杯。
江小北扭头看去，一双漆黑的眼眸正沉静的注视着他。
桌子上只有麻五和江小北是喝酒的，小麻团吃饱后便去睡了，江小黑则在一旁坐着惯常性的发呆。
江小北与麻五聊起盖房子的事来就没顾上他这个“哥哥”，谁知这会儿江小黑做出这样的举动，看样子是要管他喝酒。
不知怎的江小北就想起自己小时候管父亲喝酒的事，差点儿笑出声来，真想摸着他“哥”的狗头道：大好儿，爸爸我还没醉呢！
麻五喝的微醺，看到江小北他哥的举动也有点愣。
但因为江小北喝酒不上脸，说话也颇有逻辑，麻五没觉得江小北醉了。
他有些扫兴的微恼，嘴上却笑道，“小黑兄弟，也想喝点？可不要抢小北的酒杯了，我另给你倒一杯。”
说着麻五便斟了杯酒搁到男人面前。
然而江小黑看都不看，依旧盖着江小北的酒杯。
江小北便顺水推舟的笑道，“我哥不让我喝酒，我便不喝了吧，待会儿喝过头就该出洋相了。”
麻五哈哈笑道“也是也是”，又故意问道，“不知小黑兄弟是否在城中找了合适的活计？叔可以帮忙。”
此话一出口，江小黑就调转视线，注视着麻五。
麻五被这一眼看的眉头微皱，心想果然不是错觉，这人似乎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了。
显然变得不只是这个男人。
江小北老实回答道，“暂时不准备让我哥进城了，毕竟就这么一个亲人。改日找村长批块地，就让我哥跟着一起种地吧。”
麻五一愣，“那你哥是跟你住在一起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江小北被问的有些莫名。
麻五有些不着边际的危机感，低声道，“你兄弟二人总要各自成家的。”
江小北心说那都多久以后的事了，说不定小爷我都穿回家了呢，便随口答道，“到时再说吧。”
此时江小黑才移开盖在酒杯上的手，麻五的表情也变得迷茫起来。
江小北打了个哈欠，想睡了。
麻五家一共就两间房，自然是要让一间给兄弟俩住。
这个认知令麻五心里微酸，又想不出为何不让哥俩挤一起的理由来。
江小北却以为麻五担心床太小，不够俩人睡的，还宽慰道，“我跟我哥都不胖，挤一挤就成，大男人哪来那么多挑三拣四的。”
面对如此豪气干云不拘小节的江小北，麻五更加郁闷了。
待关了门之后，江小北就原形毕露了。
他一头扎到床上，扭动身子跟条虫一样，哼哼唧唧的抱怨，“头晕，好想吐。”
江小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拿给江小北喝。
江小北喝一半撒一半，最后躺在床上直喘气，拍着剩下半边床大声吼，“还不上来睡觉啊！”
对于江小北的咋咋唬唬，江小黑只是看着。
江小北又胡言乱语的吆喝着，“昨晚山上的事，对谁都不准说！”
这是另一件小事。江小北从村民那得知，昨夜大雨既没有泥石流也没有山洪，只是小范围的泥土塌方。
当时江小北摔的地方也是很浅的一道坑，爬起来就好。只是他吓破了胆，差点儿被埋了，还哭了一路，简直丢人！
江小黑没回应，垂着眼帮少年脱鞋，顺带褪去他的外衣。
期间江小北十分不老实，嚷着“怎么能只有我自己脱衣服呢”，也要帮他“哥”脱。
结果折腾半天一头撞在男人下巴上，疼的在床里面蜷缩成一团，没动静了。
江小黑像截木头桩子一般杵着，也不说上来安慰安慰。他摸黑往床外侧一躺，睁着双眼看着屋顶。
江小北睡了一小会儿，突然爬起来，借着月光打量躺在身边的人。
湿乎乎的酒气打在男人脸上。
江小黑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与江小北对视。
“你果然没睡。”江小北叹了口气坐着，呼噜了几把头发，让自己清醒一些，“上次在我家，还有在木里城澡堂子那次，你都没睡吧？盯了我一宿来着。”
江小黑没有反应。
“诶，你什么毛病，”江小北抬脚轻轻踢了踢男人的腿，“分明会说话却不说，熬两个通宵不睡觉，现在还不睡，身体受得了吗？”
江小黑依旧置若罔闻。
江小北靠上前去，探手盖住男人的眼睛，不满的嘟囔道，“快睡啦……”
睫毛在掌心中微微骚动的感觉很新奇。
江小北也是喝醉了，才干出这么混不吝的事，甚至不要脸的想玩人家的眼睫毛。
谁知没喝过酒的这位更混不吝，直接抬手搭在江小北腰上。
“喂，耍流氓？”
江小北刚要喝止，却被人更过分的带进怀里抱住。
“诶！”江小北胡乱挣扎起来，突然听到脖侧间传来的轻微的酣睡声。
男人终于睡着了。
“小屁孩吗？要抱着才肯睡。”江小北轻微推搡了几下，然后不动了。
抱着就抱着吧。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吗？
江小北心想，这人也不知道流浪了多久，才走到他家门口。
被自己领进家门的时候，他大概以为有家了吧？然而面临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抛弃。
江小北被自己的想象折服，鼻子发酸，越发觉得眼前的大家伙可怜起来。
于是他拍了拍男人的脊背，与之相拥而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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